——————————————————————————–
作者: 暂时无派(韩.埠.红.松) [162958:7391], 18:15:19 11/18/2008:
– 论剑谈棋 豪杰尽聚 – 华岳论坛 – http://washeng.net/
制约中国社会发展的国内外两大死结
人们的许多知识,常常是在急用中“恶补”得到的。如同大量的有毒食品使许多中国人增长了化学知识一样,一场世界性的金融和经济危机,也使不少经济学的门外汉在短时间内学到了一些经济学的知识,这其中就包括我本人—-一个原来对政治和经济都没有多大兴趣的普通医生和生命科学的研究者。 …华岳论坛 – “http://washeng.net”
尽管“主流”们一直在试图让人们相信今天的中国是千年不遇的“和谐盛世”,稍微有点实事求是态度的人都知道,我们今天所处的社会不仅不是什么“盛世”,而且是一个危机四伏的危世。长期以来,中国社会的大量矛盾都被一种虚假的“繁荣”所掩盖,以至于相当多的人,包括许多真心关心民族前途和百姓疾苦的知识分子,都天真地以为,中华民族的崛起就要在我们这一代实现了。突如其来的美国金融危机和随后的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性的经济危机,暴露了中国社会的矛盾,也让许多人从梦中醒来了。当然,也有一些人在继续着他们的梦。还有的人其实比我们醒得还早(或者说他们从一开始就没睡),但是,不知是出于想骗自己还是想骗别人的目的,他们仍然在装疯卖傻地高唱着“基本面”良好的颂歌。 …华岳论坛 – “http://washeng.net”
颂歌是好听的,但好听的颂歌不一定能解除面对危机的焦虑。于是,我们看到了最近在美国召开的“G20”,看到在中国放出来的“救市”的四万亿人民币。国际上的忙活也好,国内的张罗也罢,这场扑向中国人民的灾难能由此得以免除或减轻吗?我希望能。但恐怕我的这个希望会落空,因为中国人民今天正在面对着制约他们的内外两大死结。不解开这两个死结,中国社会不仅谈不上任何有进步意义的发展,中华民族还有可能坠入苦难的深渊长期不能解脱。 …华岳论坛 – “http://washeng.net”
来自国外的死结,就是中国甘居其中的不平等的国际金融经济体系和由此而来的中国的经济殖民地地位;来自国内的死结,就是执政党灵魂的堕落和由此产生的疯狂的官僚买办资产阶级。
贸易和金融,这两个世界经济发展的辅助工具,已经成了霸权主义国家统治世界的武器。这两个武器的威力,在所谓“布雷顿森林体系”破产以后,被发挥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在这里,为了说明问题和作一点“科普”,我想尽我所知简单地介绍一下这个体系。 …华岳论坛 – “http://washeng.net”
1944年7月,44个国家或政府的经济特使聚集在美国新罕布什尔州的布雷顿森林(Bretton Woods),商讨战后的世界贸易格局。会议通过了《国际货币基金协定》,决定成立一个国际复兴开发银行(即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以及一个全球性的贸易组织 (即关贸总协定,后来改称世界贸易组织)。这个协定以及相关的组织,就构成了“布雷顿森林体系”。它的核心理念是外汇自由化、资本自由化和贸易自由化的多边经济制度。它的货币体系是以黄金为基础,以美元作为最主要的国际储备货币;美元直接与黄金挂钩,各国货币则与美元挂钩,并可按35美元一盎司的官价向美国兑换黄金。美元可以兑换黄金和各国实行可调节的盯住汇率制,是构成这一货币体系的两大支柱。从50年代后期开始,由于朝鲜和越南两场战争,美国的黄金储备大量减少,美国的经济竞争力也逐渐削弱,其国际收支开始趋向恶化,出现了全球性“美元过剩”情况。各国纷纷抛出美元兑换黄金,美国黄金开始大量外流。到了1971年,美国的黄金储备再也支撑不住日益泛滥的美元了,尼克松政府被迫于这年的8月宣布放弃按35美元一盎司的官价兑换黄金的美元“金本位制”,实行黄金与美元比价的自由浮动。这标志着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基础已经丧失,该体系崩溃。 …华岳论坛 – “http://washeng.net”
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基础虽然完全不存在了,由它产生的两个机构—-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却仍然存在,他们继续在世界贸易和金融格局中发挥着至为关键的作用;与此相关的世界贸易组织也直到今天还在国际贸易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美元的黄金基础没有了,但它的世界货币的功能却没有随之消失。这样一种现状,就为美国提供了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特权:从理论上讲,它可以不从事任何生产,仅仅靠发行美元就可以从其它国家购买任何他们能够买到的东西。这个特权是我们今天看到的美国金融危机的直接原因。 …华岳论坛 – “http://washeng.net”
布雷顿森林体系可以修改吗?不可以。为什么?因为美国不愿意。虽然美国发生了金融危机,但只要它清理了金融体系的混乱局面,现存的世界金融和贸易体系仍然是对它最有利的。试想一下:只要有可能,哪个资本主义国家愿意放弃不劳而获的寄生虫生活?那么,为什么美国不愿意就不能修改呢?因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投票权是有“学问”的,它分为基本投票权和各国缴纳的基金份额所得到的加权投票权,后者起决定性作用。美国的加权投票权是16%,中国的呢?仅仅是3.7%。也许有人会说:16%有什么了不起,其它国家的投票权加在一起比它大得多。这样的计算没有错,但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还有一个规定,那就是,重大问题例如章程的修改等必须要85%的票数通过。100%-16%等于多少?等于84%。也就是说,美国的16%投票权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它可以一票否决。 …华岳论坛 – “http://washeng.net”
布雷顿森林体系无法修改,建立一个新的国际金融贸易体系可不可以呢?有人大概认为可以。事实上,这次参加“G20”会议的一些欧亚国家就是报着这样的心态去美国的。结果怎么样我们都看到了。尽管国内媒体高调宣传中国在这次会议上发挥了怎么怎么样的“重要作用”,我个人认为这次会议的结果是个零。我在《美国下一次“扩张”的可能方向与中国应采取的对策》中就说过,“新的金融体系即使不是以美元为基准,仍然还是由美国主导”。其理由很简单:一是美国欠世界的债已经多到不能让它破产的地步,二是它掌握着石油和粮食的定价权以及全球最强大的军事力量。如果没有人能夺得这三大支配权,就没有人能夺得它的世界货币的主导权。因此,建不建立新的世界金融体系,在目前没有什么不同,中国在世界经济和贸易体系中,也不可能有机会掌握主动权。 …华岳论坛 – “http://washeng.net”
如此说来,中国是不能解开这个死结了?不能这样说。辩证唯物主义认为:事物变化的根本原因不在它的外部,而在它的内部;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才是变化的根据。1949年成立的新中国,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已经基本上建立了一个比较完整的、独立自主的工农业体系,它本来是有足够条件不受这个外因制约的。独立自主不等于闭关锁国。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由于国际形势的缓和,在毛泽东主席和周恩来总理的主持领导下,中国的对外开放的大门已经开启。在这个基础上,一个立足独立自主,结合对外开放,有广阔腹地的社会经济体系的建立已经指日可待。遗憾的是,过去三十年,中国走过了一条完全相反的道路。到了今天,中国成了世界上两极分化最严重的国家之一。它的生产有超过40%是所谓的“外向型”的。在国内大量存在低收入群体、社会保障的基础被严重破坏的情况下,中国向世界最发达的国家提供了大量极其低廉的产品,成了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的经济殖民地。换回来的是什么呢?是没有实际购买力却会引起国内通货膨胀的美元。与此同时,一个对外卑躬屈膝、对内压迫人民的官僚买办资产阶级的利益集团,在中国再度出现,成了继帝国主义经济剥削后,压在劳动人民头上的又一座大山。这种殖民地经济,不仅极大地牺牲了国内绝大多数群众的利益,也极大地刺激了美国的寄生虫式的虚拟经济的发展,以至于在国际金融和经济危机来临时,中国被世人指责为“生产过剩”的发源地,成了助纣为孽的“罪魁祸首”之一。 …华岳论坛 – “http://washeng.net”
这一切,都源于执政党灵魂的堕落,源于它执政路线的根本错误。当今中国的执政党,已经不是一个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宗旨的无产阶级政党,而是一个“一切向钱看”的官僚资产阶级的滋生地。这个堕落了的灵魂,就是制约中国社会发展的国内死结。国外的死结,是通过这个国内的死结来制约中国的;不解开它,就不能摆脱中国在国际政治经济体系中的被动地位。 …华岳论坛 – “http://washeng.net”
同美元与黄金脱钩,却仍然保留金融贸易组织的布雷顿森林体系有点类似的是,这个执政党虽然和它的正确的指导思想毛泽东思想彻底脱钩了,却保留了原来的权力和组织结构。毛泽东思想是一个完整的思想体系,用简单的一、两句话来概括她是不科学的,但如果我们试图高度概括她的核心的话,我认为应该是她对党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要求和对人民群众的“造反有理”的号召。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只有在“造反有理”的群众监督下才能保持不变。如同美元的发行不受黄金的制约一样,中国的权力体系也是完全不受制约的。这样的体系疯狂是必然的,不疯狂才是奇怪的。指望美国重建“合理的世界金融体系”,是一种脱离实际的幻想;指望今天的党内官僚资产阶级放弃利益,同样是一种脱离实际的幻想。我不认为所谓的多党轮流执政是一个真正有效的政治体制。正如美国的经济政治制度无力监管华尔街一样,多党制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中国的权力腐败的问题。我相信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真正动力”;人民从迷茫中醒来了,就能重建自己的组织核心,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华岳论坛 – “http://washeng.net”
我在《危险恰在危机后》的结尾,说过这样一段话:“我认为,中国现在最需要救的是执政党的灵魂,但我对此是没有信心的。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有人已经不可救药,我们是不是就看着他们将中国拖入深渊?”对于后一个问题,我没有答案。但是我相信,如果绝大多数的工人、农民和关心中华民族前途的劳动知识分子们,都开始问同样的问题,这个问题一定是会有答案的!
Recent Comments